宋大锤

唯有文字能担此任,宣告生命曾经在场

【怜墨】情意

唐怜月×慕雨墨,有🚗,但车尾气

没看过《暗河传》有些情节当我造谣

“情意不通,情事可通?”




“我有些想去见他了。”

“等这些事情了结了,就去吧。”

唐门,怜月阁阁顶。

慕雨墨神色倦倦,将一片竹叶从身上那件紫绡翠纹烟云蝴蝶裙上摘下来,又伸手拨了拨脖颈绕着的响铃银项链。清脆铃声由近及远扩至四面,她确信阁内那人是听得到的。

还是没有回应。她叹口气,站了半刻又坐下了,任手中毒蛛四处爬行。弯月斜挂时分,她缓缓起身,沿青瓦而下,踩出“嗒嗒”的响。

三日了,阁内的人没有丝毫同她见上一面的意思。

她大可以跃至窗前同那人招招手说两句荤话引得注意。只是现下她道一句“好久不见”都难以开口。曾经说出那句“唐怜月,我要带走”的勇气尚在,但她并敢不轻易消耗它们。所以只隔两层楼,她却觉得她要见他还需跃下千仞断崖。

心事难说,她便在阁顶日日等。不过今日是等不到了。

她正决心离开,身后突然传来声音:“慕家主日日来我这怜月阁,所谓何事?”

“所谓何事你心知肚明。”她飞快回头,声音里藏了三分怒气,之前那些旖旎情思瞬间被抛至九霄云外。“你也知道我日日来,却不在第一日早晨就出来见我。”

唐怜月缓缓向前几步,站定,又将手背在身后。“我这几日正在阁内闭关,方才出关。”

“那就是奴家搅扰了老太爷的清净,奴家走了便是。”她心下不快,却没有转头,反而定定盯着唐怜月。

“你这是何必。”唐怜月站在原地,语气平静。

“那好,那就请我去阁内坐坐。”

“随你。”

两人一前一后跃下屋顶,从大门进去。风里还余银铃铛的残响。

慕雨墨不是第一次来怜月阁,但是进到阁内还是头一次。她指着矮榻问道,“你就睡在这?”

“嗯。”唐怜月行至方桌前沏了两杯茶,再转过头慕雨墨已在矮榻上坐着了。“我只有闭关的时候才会睡在这里。”

“你来不只是为了叙旧吧?”

“恐怕不是。”慕雨墨双脚悬起,一前一后来回摇晃。随后她扬眉轻笑,好奇问道:“你们唐门的人都修了什么绝情心法么?一个二个都对情无动于衷。”

唐怜月沏茶的手一顿,心里涌上一些难以言明的情绪。

当年苏昌河前来提亲,他自知利益关系复杂,当时也并无多少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,便差了自己的师弟前去回绝。

他已将大半时光投掷于琢磨暗器之法中,心里很难装下其它。待到练成天下暗器第一人,他又于时光的罅隙里很是不舍,却悲观地觉得没有回转的余地。

不过现在……倒是柳暗花明。

“你只请我喝茶?”慕雨墨自认没趣,岔开话题,“上次我来此,你连我的面也没见到,如今见到了,该喝上多少?”

“我不善饮酒,还是喝茶吧。”沸水一下冲入茶叶里,溅起四面茶香。唐怜月捏起两个瓷杯一前一后放着,就待这一壶新茶泡好。

她目不转睛对着他手上动作,心想,他定然是在说谎。江湖中人,有几人会说自己不善饮酒?

只是今日换换口味也好,免得吃醉了,又不知天地为何物。

“你接下来准备去哪?”

“哪也不去,就待在你这怜月阁。”

“慕家主说笑了。”

“暗河如今没有什么家主,只有一个大家长,你我既是旧识,何必装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?”

“你要如何?”唐怜月往杯内注入茶水,不紧不慢。

“我曾经说过我要带走你,现下你成了唐门老太爷,这话也就不做数。但我现在就说了,我想住进这怜月阁,你留我还是不留?”

“我该如何留你?”

“那是你该考虑的,我只管留下。”

唐怜月放下茶壶,疾步走到榻前,颇为无奈,“雨墨,你不如明说,我虽擅揣测人心,却终究不通女子心意。”

慕雨墨眼波流转,手指似蝶翩然而起,灵动而迅速地夹住那片纷飞的衣袂。对方面上依旧平静,岁月磋磨致使少年曾有的红云面色被替换为一派老练。而她也不似当年再能重复那句“小男人”的笑语。

千帆尽过,他们已非少年人。

她垂眸侧身,把房间内唯一一盏灯吹灭了。

“情意不通,情事可通?”

此句再直白不过,唐怜月呼吸一瞬粗重起来。月光轻悄攀上他染过风霜的眉眼,刻意避过那张颤抖的嘴唇。

“二十年浮沉,二十年周旋,又困于阁内数载,我对情意情事早已看淡,何来通与不通之说?”

说完就往后两步,试图带走被攥紧的衣袖。慕雨墨以掌扣住袖上暗纹,腿却动也不动。

“你既算得二十年,怎么不算我们本能做二十年的夫妻?怎么不算余生还剩几个二十年?”

一时沉寂。唐怜月兀自望向窗外,心思却不在竹烟波月之景。情之一字,终究沾了太多欲说还休。昔年亏欠,昔年不释,今日恐更难辩白。

内心百转千回后,他终于侧头去感受那道黑暗里仍炽热的目光,认命般开口,“还是把灯点起来吧。”

“你喜欢点灯?”

“我只是想看看你。”

带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他借势坐在矮榻边,离慕雨墨有几分远。等这一方亮起来,他忽然捕捉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,方才明白自己落了下风。

慕雨墨眉眼弯弯,掌心却遽然幻化出万千蛛丝,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
其实困不住他。

唐怜月眼瞳微缩,心如擂鼓,手上却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。慕雨墨的手指在他肩上游走片刻,蛛丝连着那缀满鸦羽的外袍被一齐扔出了窗外。

至此他终于按捺不住,无奈叹息,“那不是寻常外衣。”

慕雨墨弹弹自己的手指,似笑非笑盯着他,“明早再去寻吧,已经丢了。”说着往前坐了几分,细细端详。

“样貌倒是变化不大,但是脾性却不似当年。”

“不尽然,无论何时,我都不是任人摆布之徒。”唐怜月意味深长,目光幽幽巡过慕雨墨的面容,最后落在朱樱唇边。身子不自觉地前倾,又恰在二人鼻尖将要相抵时停下。

“巧了,我也不是。”伸手环上对方脖颈,慕雨墨自得一笑,眼尾挑起,带着些微戏谑。另一只手,掌心带着寒气,在身前人的周身游走,又缓缓停在腰间。

“霜玄掌?”唐怜月被凉意激得一颤。铮鸣之意乍现,凛然气势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。并非他显露战心,而是嗅到危险气息,他本能反应。

“你不觉得房间里有些热么?”

方寸之间不过半刻就燃起剑拔弩张的况味。唐怜月按住腰间那只不安分的手,将胸中浊气偏过脑袋吐尽了,才定住内心澎湃战意。

“蜀中气候如此。”

“我并不是在说气候。”手使了寸劲,慕雨墨屈指弹散对面人拢在脑后的半披发。青丝如瀑而泻,在掌风下根根飞扬,最后闲闲飘在肩头,遮着脖颈。她满意地歪头浅笑,手指抚上对方的眉心。“这么多年,你还是半分长进也没有。”

委实太过挑衅。唐怜月眼眸深沉,把她的胳膊往自己身后拉,旋即堵住那张衷于胡言乱语的嘴唇。朱樱颜色,带着亲近的温润。

他却浅尝辄止,转而细细密密地吻上眉心与杏眼,最后停在眉骨一道疤。慕雨墨正倚在他怀里,慵懒把玩手里的一缕发丝。见他停下,她偏过头漫不经心地笑,“当年来唐门救你的时候被划伤的。”

“你身上不也有很多我不曾见过的伤痕?”她顺势将指尖探进他的衣襟,沿着肩胛将褶袍从左边胳膊上剥下一半。唐怜月配合地抬了抬胳膊,算是默许。

“那今夜就一并看看。”唐怜月抬手轻扫。“哗”地一声,怜月阁四面的窗子全都合上。这并不像他会说的话会做的事。半分正经半分轻挑,惹得慕雨墨对他另眼相看起来。

于是慕雨墨行事愈发大胆。一时间只听得她耳上银饰叮当响,然后就渐起几声快活的轻喘。不知何处鸦雀惊起,振起一片竹叶沙沙声。

摇曳烛火里,锦被翻红浪。情至浓时,慕雨墨伸腿蹬掉烛台,又在唐怜月略带责备的目光里把烛火灭了。她将手悬在他腰间,贴近他耳边轻问:“如果我再来提亲,你会怎样?”

唐怜月眼中带醉,眉梢生出几分欢愉。他把怀里的人揽得更紧。

“那是明日的事,明日再说。”

不要辜负今夜好时光。

只是那鸦羽外袍在草丛里躺了一夜,第二日清晨又被露水沾湿,便也穿不得了。

意外路过的唐泽:老太爷你怎么不穿外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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